第(2/3)页 十分钟后,续兵一组队员里多了这么一位,刚出专案组,坐副驾上的方卉婷回头问着续兵道:“续队,能提个要求么?” “没问题……我现在归你指挥。”续兵开着玩笑。 “那……我想先回去看看我爸妈,好几天了,他们没准担心成什么样子呢?”方卉婷嗫嚅地提了个有点很不合时宜的要求。 续兵一愣,有点想茬,还以为这姑娘请缨外勤是急于建功,没料到是想家,笑了笑,压着声音道:“出保密考虑这个要求不能同意……不过,车可以在你家门口检修二十分钟,你自由活动怎么样?” 方卉婷笑了笑,重重点了点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“帅朗,看看看个逑呀?酒都喝不痛快……” 程拐抹了油嘴,叫着帅朗,俩人一个专心致志的啃着鸡爪,一个心不在焉啃着鸡腿。帅朗此时恐怕是心有所系,拿着份当天的报纸的翻来覆去地看着,报纸都早被搓得油污一片、酒水四溅,拿起来放下、放下再拿起来,N次以后,程拐看不过眼了。 “一会儿开车呢,都喝多了谁开呀?别喝了……”帅朗道着,挟着一大块鸡块放到碗里,好像此时胃口刚开,大嚼着的功夫,程拐也不傻,一瞧这架势,小声问:“看出点什么来了?” “没看出什么来,资料太少,来的各方人也没看全。”帅朗胡乱应付了句。 “不对吧,我怎么觉得你像看出点什么来了?”程拐不相信了。 “能有什么呀?还不合伙坑人的事,庄家找上几个托,合伙抬价,没抬起来就自己买回来,要抬起来就坑一把……现在我是有点弄不清是不是拍卖行也掺合进这事里了……要是拍卖行和庄家合伙坑买家,那这把就玩得漂亮了。”帅朗道。 “不能吧?这套路怎么玩的,我怎么没看出来?”程拐一听,来劲了,拿着那份报纸,不过一份秋季拍卖出现大量膺品,买家联名上告佳士得拍卖行的新闻。想了想,没想通其中的关窍,又问上帅朗了,帅朗此时吃得满嘴流油,含混地说着: “敢拍敢卖都是人精,买的永远没有卖得精,这么多假货涌进来,拍卖行要一点都不知道,纯粹是胡扯,大部分时候拍卖行就知道也装傻………比如咱们俩,你是庄家,我是拍卖行的,咱们联手了,你给我使劲上假货,我也不吭声,咱俩骗几个算一个,然后坐地分赃,出了事涅,你这个庄家只要一溜,我拍卖行的无所谓呀,法律就规定我拍卖不保真,也就是说我卖假货也是合法滴,谁还不能把我怎么着……谁不服,谁去告,将来就即便依法一判,驳回上诉……” “对呀?这办法好啊。”程拐乐了,不过一想又有点怀疑:“不对呀?这怎么才过了两天就出事了。肯定麻烦不小。” “你懂个屁呀?这没准就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事,弄上一伙人装腔作势一告,法院一拖,还没准拖到什么时候涅,判的结果已明,搞得后来被骗的,告的心劲都没了,只能自认倒霉了……你想想,拍卖成交额多少?四个多亿,有三分之一假货就上亿,何况还不止,有那么多钱,还搞不定区法院?这是骗到最高的境界,合法的骗逑你,你还没治。”帅朗扔了鸡骨头,抹抹手,擦擦嘴,程拐听明白了,听得先是耸然动容、惊叹不已,相比之下,自己坑蒙拐骗这么多年,简直是小儿科了,不过惊后又喜,小声问着帅朗:“那……你手里那钱。” “嘿嘿……现在我估计应该没事,这里面唯一有事是幕后卖家,我是买家,现在在受害者行列,再不济也就是个托,谁还能把我怎么着……”帅朗笑着,回了句,愈发觉得口袋里厚实兼踏实了。 灯红酒绿的街市、闹闹嚷嚷的店堂、热气腾腾的杯碟、斛筹交错的对饮,这俩歼人一会儿交头结耳、一会儿相视歼笑,端得是表情变化万千,直喝到酒意微醺,勾肩搭背出了饭店,摇摇晃晃驾着车,可不知又到什么地方寻欢作乐去了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你不得不承认世界就木有平等过,有的人纸醉金迷倚红偎翠,有人却是陋室窄床孑然一身;有的人无所事事却坐享其成,有的人辛辛苦苦却劳无所获;有的人胸无点墨位极权重,更有的人寒窗十年却一事无成,虽然这之中有个人生活态度和方式选择的问题,但更多的时候,生活给予个人的是别无选择。 比如警察就是如此,方卉婷在家里只呆二十分钟,听到老妈一通埋怨,老爸稍给闺女说了一句话,也被训斥了一番,椅子没坐热就走,老俩口又不拌嘴了,相携着把闺女直送下楼来,直让方卉婷想起上大学时候爸妈一起送到学校,分别还掬了两眼泪,好像闺女不是上学而是去受罪了似的。 其实也算受罪,不过方卉婷觉得不是自己,两辆SUV里加上自己窝了九个人,一个外勤抓捕小组,这些一直藏在暗处的外勤恐怕比犯罪份子好不了多少,但凡有追捕任务,经常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,她乘的这辆车上也就司机还清醒点,后续的续队长和两位外勤都是哈欠连天,不时地接收和回复了指挥部和其他组的步话联系,有点怜惜地问了句,后面那位不以为然的回答是:没事,习惯了。 已经成习惯了,效率也不低,从家里出来兵分两路,一路去寇仲水产公司,那里是田二虎打工的地方;另一路去朱屯老城区住处,两厢距离不到六公里,在陇海路分开,到了朱屯续兵安排着一位外勤去打听情况,看看时间,差一刻九时,不多会那位外勤从黑暗的小巷子里窜出来,对着续兵耳语了几句,续兵回头有点懊丧地说着:“小方,不在,怎么办?” “什么个情况?” “朱屯巷十八号,房东说有两天没见回来了。” “搜搜他家……” 方卉婷瞬间给了续兵一个惊讶的建议,看着续兵一怔,方卉婷笑着问:“怎么,续队长,您还介意这事?” “不是,要对嫌疑人无所谓……可这不是嫌疑人,是举报人,而且还是省厅保护的举报人,要不是案子悬起来了,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位举报人……这要是让专案组知道……”续兵后面的话没说,有点怕上头的意思,违规的事经常有,可不能实打实摆桌面,那就不像话了。 “我敢打包票,这两个地方都是人去楼空……搜不搜倒也意义不大,只能证明一下判断了。”方卉婷不以为然道了句,正说着,步话里传来了另一队人的汇报,寇仲水产公司果真已经是关门大吉了,早关了有一周多了,留的联系电话都停机了,外勤被堵到门外了。 这下子,续兵思忖了片刻,下车,对着步话悄声喊着:你们悄悄翻墙进去瞅瞅……谁也别惊动啊。安排完那边,又招手了两个外勤,做贼似的安排了几句,这两位摸着黑进了小巷子,方卉婷看得暗笑,这也是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像车在家门口检修一样,不违规的………等了有一会儿,步话传着声音,续兵敲敲车窗叫着方卉婷,俩人这才摸着黑进胡同里,边走续兵边说着:“好像你猜对了,好像是溜了……小方,我一直觉得你很特殊,怎么猜得这些?” “不管骗局怎么千变万化,结果总是千篇一律,钱到手、人就走。”方卉婷道。 “可人走了,这儿能有什么结果?”续兵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