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7章 酒歌-《卫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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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,他是不及赤朗位高权重,可他好歹也算是那丹家的老人,这些年来跟着莽泰出生入死,好几次险些命丧阵前,他几时叫过苦、叫过累?

    当兵打仗,若是只有苦累、却没有进项,那他卖命杀敌又为的哪般?

    念及此,达昌安便觉得更憋屈了。

    自打来到这白霜城,一年多来军功没捞上几件,挂落倒是天天吃,尤其是那固德小贼,只在赤朗那几个甲首面前才有好脸色,却完全没把他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,达昌安早就对他不满了。

    布禄什的秘信送到的时候,达昌安心里忽然便有了种「总算来了」的感觉,那埋在心底的种子,也在一夜之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
    他虽是个粗人,却也知道草原上的那句俗语:寸草不生的地方,便找不到牛和羊。

    你莽泰只记得自己的儿子、不记得我达昌安,那我达昌安又何必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?

    再说了,比起那丹家这种两脚踩在泥里的破落户,富伦氏脚底下的金砖地,那是真正的尊贵,和富伦比起来,那丹算个屁。

    不是他达昌安瞧不起自己人,你看看人家黑甲军甲首黑蛇,人家就晓得哪个金贵、哪个不值钱,人家的女儿都快嫁给太子殿下做庶妃了,哈尔沁的甲首赤朗却只晓得闷头打仗,跟着莽泰这种小气的狼首新贵,又有什么奔头?

    那富伦氏男儿的脑袋上,可是刺着熊头的。

    细算下来,整个大金也就只有皇帝陛下的金狮刺青、皇子殿下的黑虎刺青,能在熊首之上了。

    达昌安深深地觉着,能够攀上富伦氏这条大腿,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他一定得牢牢抓紧了才成。

    「不能喝了,大帅,真不能喝了。属下怕……怕误事。」

    念头转得飞快,酒意渐渐地便有些上了头,达昌安口齿不清地说着话,两手挡在酒碗前,看上去既老实又持重,那一声「属下」说得更是顺口之极,就好像他已经是布禄什多年的老部下了。.

    姚霁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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